第967章 女人見識

韓寶來送吳玉章回桃園大酒店安歇，吳玉章關上門，呼吸急促，臉上透出紅暈，眼光勾魂，恢覆了少女的沖動，當然得滿足她。兩人過去就有這麽一腿，現在不過溫習功課。

一場終極pk風平浪靜之後，然後兩人都無睡意，相擁在一起吹吹枕頭風。你別以為人生最大樂趣就是情趣，就是無休無止做功課；其實，人生的樂趣除了做功課，還有很多快樂的事情可做，只是需要你去體驗到其中的樂趣。你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那當然是索然無味。有的人喜歡下棋，他當然體會到下棋帶給他的興奮和刺激，能獲得一種精神的愉悅。可是，你讓一個不愛好的人下棋，你拉他下，他只是極不耐煩地跟你下，敷衍了事，他是體會不到下棋的妙趣的。

“寶來，你是我見過的男缺中，最優秀、最有力道、最霸道的男人。”

“真有你的，虧你這種鮮廉寡恥的話也得出口。”

“怕什麽？人生幾何？”

“人生幾何？唯有杜康。這是指喝酒好不好？”

吳玉章吃吃笑道：“我可是指的跟相愛的人在一起。要是跟不相愛的人在一起，我感覺就是牛擦背，就是搔搔癢癢。跟你在一起，可不一樣了，那才叫欲生欲死。其實嘛，我相信死亡也很有樂趣的，每回我達到極限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靈魂出竅了，我不是我自己的，我是什麽呢？我像是給揉成泥水，全然不存在，像是在死亡的邊緣喘息。”

“你怎麽知道這是死亡的邊緣？”

“我曾經有過三回死亡體驗啊，我生名浚的時候，我就差點死過去了。你知道嗎？我白還上了班，晚上感覺肚子痛。老家夥不在家，最後是司機送我的，可是在車上，我就要送了，羊水破了，還沒到醫院，我感覺我虛脫了，我像一個光圈，一圈圈放大，無限期地放大，放大——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點不清楚。我醒過來，我全身插滿了管子，我是搶救過來的。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這是第一回，還有呢？”韓寶來在微光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很像他的兒子韓名浚。可能吳玉章也有母子戀吧。她有可能移情別戀，轉移到韓寶來身上。

“第二回，是我給老狗暴打。他聽人，我跟某某發生了關系，事實上根本沒這麽一回事。真是很好笑的，司機於我母子是有恩情吧？他把司機給炒了。後來司機到深圳打工去了，我本來跟他沒什麽，以後也沒什麽聯系。老家夥心眼特別。我記得他打暈我那次，應該是一個下雨，我們專賣局的一個領導用車送我回家，我不敢請他到家裏來坐坐，我們就在家旁邊的一個館子吃飯，還是aa制。結果給熟悉的人撞見，告訴他了，他喝了酒回家，二話沒，先反鎖了門。我知道大事不妙，趕緊要奪門逃走，可是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拖拽在地，先是打耳光，然後發起性來，猛地把我往門上一摜，我後腦勺嘵一聲重重地撞在門上。當時，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人事不省了。”

“第三回，是你啦。你是怎麽弄醒我的，我不知道了。我跟你做了九回，第九回，我死過去了。”

“沒有啊，我沒管你啊，是你自己醒過來的。”

“什麽？你沒搶救我？”

韓寶來鬼笑道：“我以為你睡著了，我哪敢驚醒你。我也累了。我昏昏沈沈睡著了。”

“呸，沒良心的，差點死在你手中了。”吳玉章假意掐他，韓寶來給掐得哧哧笑。

“我也是經常性休克，我可比你死的回合多。這一段時間，有芊芊跟著，她常給我按摩，我才沒有昏死過去。看來，我是離不了她的。哦，完了！”

“怎麽完了？”

“江楚瑤滿月了，可能會回來，兩個保健醫生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比中央首長還誇張了？這可不好辦。”

吳玉章哼了一聲：“大驚怪。我還以為什麽驚動地的事情，還能難倒大名鼎鼎的韓少。”

韓寶來倒出一肚子苦水：“我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多面人，具有多重性格。有時候，我覺得，我不能對不起跟我在一起玩過的姐妹，我應該繼續保持跟她們的關系，不讓她們失望。我昨看蔣曉菲的眼神，我真受不了，我過於殘忍——我這些日子，不敢赴約。我是跟她有君子協定的，可是我不敢去。昨她的淚眼，真的讓我心都碎了。可是，有時候，有一股道德的力量，讓我很想超然物外，狠下心來，對她們要狠一點，不能夠由著她們的性子來。我就漠然處之了，不理不睬了。不想管她們的死活了。有時候，有什麽觸動我的靈魂，我又深深自責，我——我算個人嗎？一個那麽純情的姑娘，我怎麽忍心傷害她？當然，我知道，我或許狠下心來，是對她的好，她才死了心去找男朋友，才會移情別戀，像艾美、沈園園一樣。”

吳玉章吃吃笑：“演戲的。你以為有多少眼淚是真的？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流出淚來？我不需要催淚，我淚腺相當發達，我一情緒低落，我就會流出淚來。你看，沒良心的，你總是對我愛理不理——”

吳玉章拿起韓寶來的手摸摸她的眼眶：“啦，潮潮地，熱乎乎地。”

“是啊，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眼淚，不會淌淚的女人，生不會得到男人疼愛的。我跟你，我在廣東無依無靠的時候，我就是靠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很多男饒城門攻破。”

“哦，對了，上一次啊，中央紀委聞書記跟我，你韓叔可能真的沒問題。他接到檢舉信，是你有問題。你究竟有什麽問題？我認為你得不到韓叔的支持，你能量有限啊？”

“你不算，我在廣東那邊，我有二十一個情人，你信不信？跟我發生關系的，就有一百零一個。”

“一換一個？比換衣服還快？”

“你知道什麽？是人家帶我參加他們的俱樂部，我是俱樂部認識他們的。你要不要進這個俱樂部，全是有身份的成功人士哦，老的嫩的，肥的瘦的，黃的白的，都櫻對會員的身份審查相當嚴格，而且三個月要到指定醫院體檢，不會有危險的。”

韓寶來十分震驚，這可是一個玩瘋聊女人！他不露聲色：“你們還在一起做生意？”

“你怎麽知道我做生意？”韓寶來的話引起吳玉章的警覺。

“你找我是有目的的？”

“你找我也是有目的。”韓寶來針鋒相對。兩人相視良久，繼而相對笑成一團。吳玉間嬌笑著：“你先。”

“你想要我出面，幫你拿下粵東查出的四十個樓盤，你想接手下來。當然，你後面是有推手的，有強大的利益集團的。我告訴你，我可以幫你全部拿到——”

“真的啊？你可不許耍我？我還用得著去求張和尚著嗎，我還不如求你。”

“我還沒完。我幫你全部拿到手，但你要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吳玉章蹙起了眉頭。

“你要準備服刑。”

“呸。我知道你就沒安好心。”吳玉章轉過身去不理他了，屁股蹭著他了。

韓寶來仰面睡著，自言自語：“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校某些人一意孤行，真怕惹出大禍來。你生活作用有問題，可能給一個紀律處分。頂多以後不從政，要是犯了貪這個字，那就是觸犯了國法嘍。國法無情，怕縱有靠山、後臺、大腕也是於事無補。多少有關系，有後臺的高官轟然倒坍，案例不勝枚舉啊。”

“我不聽，我不是嚇大的。哼，我看你今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壓根兒就沒安好心。”

“好心給你當成驢肝肺了。有人已經整你的材料了。你信不信，你回到廣州可能就有人找你談話了，也許不是談話那麽簡單，談什麽內容，我可不得而知。”韓寶來半是嚇唬，半是聽到了風聲。

吳玉章那邊沒有聲息了，韓寶來悠悠地：“雖然是我組織力量掃蕩了粵東的龐大黑社會組織和與之相關連的利益集團，不可能徹底犁庭掃穴，他們上面的高層還沒有動搖。人家很難把賬算到我頭上，我估計要跟韓叔和你算總賬，阿姨，你是聰明人，你不可能想不到吧？比如廣東省紀委想給你一點顏色，有不有可能？你以為一手遮了嗎？沒有那麽厲害吧？阿姨，你哭了？我——”韓寶來不下去了，吳玉章抽噎了起來，這回可不是演戲，韓寶來觸著了她最恐懼的心靈深處，她做夢也為之心驚膽寒的結果。

韓寶來扳過她的肩頭，拿來紙巾給她擦拭，她真的淚腺發達，擦了又汪汪地淌，她亮晶晶的眸子馬上漫溢出熾熱的淚水。韓寶來壞笑著：“好多水啊？”

吳玉章破啼笑了，發起狠來：“你壞，你壞，你壞到了透頂。阿姨遲早要死在你手中！”

韓寶來很無辜地：“阿姨，我真的為了你好，你記不得，你走的時候，我幫你處理那些東西？我可是犯了把牢底坐穿的風險幫你處理掉的啊。沒想到，你還不懸崖勒馬，這回可是捅了更大一個窟窿，還異想開，想參與政府處理非法樓盤拍賣的暗箱操作。人家張網等著你露面了啊？你還四處活動？你想給人家一鍋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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